秦山国外传:第十九章、暗流-《斩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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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正浪挠挠头,回忆了一番乔硕机伯父的四女儿乔聆言,但他的这个四妹和他关系是在疏浅,自己五年前就离开黑水城来到军中,对乔聆言的印象实在不深,只能回答道:“这个,我四妹平时与我接触实在太少,我又有三四年没有回过黑水城了。只记得她小时候就生了一副无比动听的嗓音,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乔世凡他绝对是有谋划的人,怎么会如此冒失行事?和那‘慧灵堂’的鸟人有没有什么关系?”太子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裴擒龙。
“末将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慧灵堂大当家叫丁荣,原来是白夜城的一个大盐商。他与朝中清流官员有些联系,也凭借这个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两个多月前那起贾道长的大案后,清流派官员广受株连。其中有一宗便是严查官商勾结。丁荣本要被逮捕问审。但这个人竟颇有先见之明,亦或是有高人为其出谋划策,半年前居然弃下大半家当,带着几个亲信连夜逃往冥泽国,在融河化羽山一带占山为王,势力迅速壮大。无非是这样一些见怪不怪的事,只是有一点可疑,那二当家叫苏洪,是丁荣的表弟。我们在白夜城的人都说苏洪行事谨慎,从不贪恋女色,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不贪恋女色,却干出这样的事?那这个乔聆言很可能有些名堂啊。”太子抿着嘴唇分析道,“好吧,虽然苏洪有些出人意料,老裴你在慧灵堂这件事上多长个心眼。但,唉,还是不清楚你家乔老爷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对了!昨天郑力国给本王写的信中提到,那蛮族关将接到冥都指示关闭了所有边境关口?你们二人有什么看法吗?”太子忽然想起了蛮族关将完全不合常理的举措,一脸严肃地问道。
乔正浪开了口:“殿下,似乎是冥都向边境下达了战时防备的指令。这......”
太子眉头皱成了一团,对裴擒龙说道:“怎么会这样?你和三皇子见面难道被泄露出去了?还是冥泽国出尔反尔?说好的是后天啊!这,这十天半个月之前,他们边境怎么就有所察觉了?”
裴擒龙正色说:“太子殿下,在我军中绝不可能出现内鬼!就算真的是内奸误事,也定是他们冥泽国自己的问题了!”
“定是有人将这个消息提前泄露到了冥泽国,那个老妖婆......真是头疼!”太子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继续说道:“算了,此事先放在一边吧。时候也快到了,本王最近忙的简直是不可开交,也没机会去黑水城。正浪,你家老爷子说让你何时回去?”
乔正浪没穿军装,从袖口处掏出一张讣告,递给太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纸双手拿着,这是他二哥乔学彬急书给他的。
“还有十天左右...你回去的时候,稍微跟他提一下,套套他的口风,这么做有什么打算没有。但千万不要穷追猛打,你爷爷也老了,又受此打击,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乔正浪闻言,反是心头大惊。看着太子叹气的模样,他刚才说什么经不起大风大浪,难道还要放弃乔世凡老爷子?“太子殿下多虑了。族长他这时也肯定在想该如何对您解释,我等会就写封信给他,跟他说一下太子殿下亲自过问,族长他一定会说出打算的。”
“不要这样。”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扬起了头,将目光帐外投向漫无目的飞旋着的狂沙,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那招瞒天过海的计策能否让他稍微安心一点...也希望那荷哲是个识相的,本王不想对黑水城的官动手......若有机会,本王定亲自杀上化羽山,宰了那一帮叛国土匪!”
乔、裴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均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太子的态度有些奇怪啊,这个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为什么要如此关心乔世凡的心情?就算乔正浪对他有无比重大的意义,太子殿下这般作态也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别拿这种眼神看本王,也不要觉得奇怪。乔正浪,你还记得六年前吗?那天阿宾顽皮,偷偷出去玩,不小心掉进湖里,是你把他救上来的。后来别人跟我汇报此事,我虽然知道阿宾安然无恙,但仍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只想痛哭一场。那时候我也不到三十岁,可就在那次之后,本王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后代、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是任何时间、家族、权力、金钱永远无法磨灭的。”
“本王一向自诩铁骨铮铮,那次却是真想嚎啕大哭。而你家老爷子,八十多的年纪了,本来就已衰老,又扛着家族复兴时的多少重任,压力之大,和十年前我最难过的那段日子一样。聆言和他关系必定密切,肯定也很讨他喜欢吧。可这样一个女孩儿,就这么没了,我也是当爹的,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本王对你们乔家了解很多。正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乔家,有不少人都是有能力有胆识谋略的。乔明言,老裴和本王印象都非常深刻。还有乔良言,当年我一见他就觉得此子必定能成大器。你们招的那一大批门客,还有你那二哥乔学彬似乎还是修道炼气之人吧?可以说,你们的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你知道你们最缺少的是什么吗?每一个家族,不管它是不是世家,无一都是以血缘为纽带结合成的。你们能一起坐在府中议事,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们身上血浓于水的亲情!虽然,我们都不是儿女情长的人,现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将来发生的一切都逼得我们必须要硬起心肠来对待一切。但是,我在所有家族中都能察觉出的至深亲情,虽然有些时候这种情感往往很荒谬,但是我在你们乔家,至少是在乔老爷子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能察觉的出来,之前乔世凡他总是在我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有些任务强行让自己家族去做,你们乔家的马有的时候半年都在外面奔波。你们老爷子对复兴的渴望太重了,而疏忽了亲情。这也曾是我最失望的一点。家族终究不是朝廷,真正的感情只会在一个家族中出现。”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现在本王不管乔世凡他到底有没有更深一层的打算在,我都觉得我不再失望了。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该如何利用本源的东西去维持宗族的长存了。从此你们家族,在本王眼中才真正算得上一个世家了!只不过,你家老爷子能明白这一点,恐怕已经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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