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就坐在拂柳石台之下，经由兄长息弦恭谨介绍后，移目递来不甚经心的一瞥，云淡风轻。面色神情一如与人的初见，只做随意问道，“天家的小九？”

    神情纵清冷，素色衣袍映衬着碧水拂柳，连带那周遭景致飘渺出尘了三分。

    帝君身侧，即便寻常碧湖春景也适得入画珍藏。

    我垂下了眸，不敢再与之对视，“是。”

    天家的小九，薄倾。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将我伤的透彻，却又叫我或远或近，无法释怀的望了他千年。

    千年，他已经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

    洛河，逍遥窟。

    缀着星光点点的河上飘着一叶扁舟，舟上坐一素白纱衣的女子，悠悠唱着歌谣去迎接来客。

    我听得惯了，也不再刻意的去听她曲中的意味，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水波粼粼，扁舟愈划愈远，在水天之际消了身影。才转过头对屋内的念儿道，“既然是丝悠亲自去迎接，来的该是苏沫仙尊了罢？难得他今个迟了这般久。”

    念儿原是专心的给我弹着曲儿，见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一心只望着窗外，自然的停了琴音，温婉答着，“苏沫仙尊今个刚从西方梵境听道归来，路上许稍微耽搁了些。殿下也知，辨道一事总归是个扰人的活。”

    我点点头，甚以为然。

    等一会后，洛河那端扁舟再度显现。

    念儿起身贴心的再去将酒温一温。我站在窗边，等着那小舟渐渐临近，亦凝眸看清那飘叶小舟之上除却苏沫竟还多出一人，身量娇小，一袭鹅黄，好似……是个女子？

    苏沫比我年长一些，年幼我曾同他在师尊沉华那当过一段时间的同门师兄弟。但他资历非凡，不出千年便修成了上神，回了他南宫仙殿，算是自立门户去了。

    几个师兄里头，苏沫最能包容我这不着调的性子，而我记着他在我被师尊罚面壁之时递话本打发闲暇的恩惠，也对他最为亲切，故时不时都会找他出来聚聚。

    苏沫是个出尘的仙，莫说是往梵境跑得勤一事让人扼腕，就连我那从不怎么夸人的师尊也道过一句赞叹。他于那玄奥的佛理经纶，的确有不浅的缘。明明拥有一张极好的相貌，却一直形单影只，一张冷清的嘴，将那开满枝头的桃花摧残得干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