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托尔·加拉顿从恶魔的身体中拔出了他的动力拳套。 这个词语是对他所行使的暴力最好的描绘。 帝国之拳的三连长半跪在地,艰难地呼吸着陆行泰坦净化过后的空气,法阵一刻不停地运作着,为他恢复着体力,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的视力已经开始模湖,每次呼吸,肺部更是仿佛被千百根针扎一般的疼。那疼痛源自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知道原因,但他不愿再去回想那只放血鬼阴狠的袭击。它隐藏在一众炮灰身后,从王座之间变得污浊的空气里一跃而出,嘶吼着将地狱之刃刺入了他的一颗肺里。那东西上缠绕着来自恐虐的诅咒,能够吸收人类的灵魂。 陆行泰坦阻止了它这么做,代价是短时间内的几乎超载。纹阵以差点报废为代价保护了他的灵魂,驱散了那份诅咒,令他能够再度站起,奋战不休。 他仍旧庇护着我们。他想。 三连长站起身来,潮汐般涌动不休的数据流划过他的视网膜。 陆行泰坦接连不断地将身体指标与战场情况汇报给了他,唯有阿斯塔特才能在如此情况下处理这样繁杂的数据。那上面有一个庞大的数字跳动不休,已经转变为了柔和的绿色。 他站起身。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兄弟们。” 加拉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内响起,他能听见自己所造成的回音。但他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人的回答。 但是,仍然没有人回应。 加拉顿其实知道原因,在他目镜的左下角,那些代表着生命监视法阵的数据已经很久没有再跳动过了。 这意味着,他的纹阵已经彻底与其他泰坦的纹阵断开了链接。 这意味着,王座之间里除他以外,再无其他人存活。 事实是冰冷的,但是,托尔·加拉顿仍然恳求奇迹的发生。理智的人也会有濒临崩溃的时刻。 帝皇啊,谁都好——哪怕是英菲尔斯那个喜欢碎嘴的混蛋都好,请回答我。 他等待了十五秒,没有回答。 而这,正是另一种回答。 熟悉的冰冷侵蚀而来,布满空气与尘埃。托尔·加拉顿微微仰起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再一次。 一如他曾经的誓言——他将奋战至死。 站在恶魔的尸体们所堆积而成的血肉污泥之上,他凝望着那片依旧影影绰绰的魔潮,安静地等待着它们的来临,肩部的重力炮开始预热。 它们曾无数次地被禁军与帝国之拳联手从王座之间打退,他们以几百人之数杀死了数以十倍计的敌人,但这仍然算不上胜利。 是的,这不是胜利——敌人永远会回来,这算什么胜利? 托尔·加拉顿安静地想。我们是帝国之拳,我们继承了父亲的名号,是泰拉的守卫,但我们令它蒙羞了,亦令我父蒙羞。 我从未亲眼见过你,多恩,我也从未向你祈求过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蒙羞。现在,我站在这里,我向着虚空发问......我有令你感到骄傲吗?你听得见吗,多恩? 父亲? 托尔·加拉顿依旧没有听见回答,他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罗格·多恩当然不会回答,因为他听不见。他听不见,因为他早已死去......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魔潮那头,成群的血肉猎犬已经狂奔而来。 它们疯狂的吠叫着,邪恶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神情。这些没有智慧的凶残野兽带着它们主子的杀戮欲从网道中狂奔而来,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它们不会在乎这些事,它们只想要杀戮。 而在它们身后,则是放血鬼和碾血骑兵,钢牛,放血鬼领主......恐虐的战阵堪称无穷无尽,符合她对战争的要求。战争需要无止境地进行下去,她的恶魔自然也是如此。 它们不会停的,除非这个世界上再无一人可供杀戮。然后,它们便会开始自相残杀。只要有战争、鲜血与屠杀,恐虐并不在乎到底来自于谁。 很不幸,你们这些丑恶的杂种,泰拉上现在只有我一人。所有人都已经撤走,我早在七分钟前便已命令留守皇宫外的帝国之拳跟随平民一齐离开了——你们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除我以外,今天再也没有人会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