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落荒而逃-《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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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安娜依偎着温特斯,声音很微弱:“没什么。”
    “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温特斯感受着安娜的体温,始终没法说出口,他揉了揉安娜的头发:“算了,我写信告诉你。”
    “嗯。”安娜有些疲倦。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安娜小声问:“你会跳舞吗?”
    “宫廷舞蹈是陆院必修课程之一。”温特斯略显窘迫:“不过我恐怕已经忘光了。”
    “我教你。”
    虽然有安娜的引导,但是两人的动作仍旧很难称之为舞步。只是在壁炉前方拥抱着,有节奏地慢慢晃动身体。
    “说起来。”温特斯忽然忍不住发笑。
    “嗯。”安娜靠在温特斯的肩头,擦了擦眼泪。
    “你知道陆院的舞蹈课是怎么上的吗?”
    “怎么?”
    温特斯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陆院没有女学员,所以舞蹈课都是……都是和同期搭档,也就是男人和男人跳舞……”
    安娜破颜一笑。
    “……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兴致,应付过去就算完事。”正在努力解释的温特斯听到安娜的笑声,长舒一口气:“不枉我把最羞耻的经历都说了出来,总算是把你逗笑了。”
    “我才不是被你逗笑的。”
    “不承认也没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
    “蒙塔涅先生?”安娜小声开口。
    “嗯?”
    “我们结婚吧。”安娜的声音很微弱,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呀。”温特斯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笑着问:“我现在就去找卡曼神父,请他来证婚?”
    冬夜里,只有壁炉辐射出微弱的热量。
    沉默很久之后,抱着温特斯的安娜发出一声轻到听不见的叹息:“算了,连戒指也没有,太便宜你了。”
    温特斯嗅了嗅安娜的长发,如同自我宣判一般喃喃说道:“是呀,太便宜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娜被温特斯送回房间。
    次日,在自己床上醒来的安娜得知:温特斯·蒙塔涅已经离开热沃丹,只给她留下一封信。
    ……
    ……
    大角河以西,荒原。
    荒原没有下雪,但是枯草枝叶结满了霜。
    一支很小的车队行驶在荒原上,护送车队的骑手个个全副武装。但是没有打旗帜,马车也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徽记。
    “哥。”骑手里面一个面容尚且稚嫩的小伙子担忧地问:“你就这样走了,真的行吗?”
    “走?”一个衣物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靠坐在马车上,扯了扯身上的毛毯,幽幽评价:“明明是逃跑。”
    “是呀,是逃跑。”温特斯自嘲地笑着,他看向马车上的男子,玩笑中带着几分认真请求道:“中校,请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夏尔并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莫里茨则是微微一怔,随即闭上眼睛小憩,他打了个哈欠:“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尊重对方的选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永远不会错的万能公式。
    但是在某些情形下,所谓“尊重对方的选择”,实则只是把两难抉择推给对方罢了——温特斯痛苦地想——自私又卑鄙,原来这就是我。
    “留下,留在危机四伏的新垦地,和你的母亲一刀两断,放弃曾经属于你的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法给你。”
    这些话,温特斯没有办法说出口。
    “回海蓝,等着我,等我有一天可能活着回去娶你。”
    这些话,温特斯同样没法说出口。
    所以他把选择权交给安娜——可能是最合适,也可能是最不应该的选择。
    “如果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牺牲的男人和女人们得知我在为这种事情自怨自艾。”温特斯不禁在想:“他们或许会后悔吧?”
    蹄声打断了温特斯的思绪,三个骑手跃出前方的山坡,向着车队疾驰而来。
    莫里茨中校打了个哈欠,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三骑一直跑到温特斯面前才停下,为首的一人是帕拉图装束,跟过来的两人则是赫德打扮。
    赫德打扮的两个骑手滚鞍下马,右手按胸恭敬行礼,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赫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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