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心魂之鬼(三)-《盗高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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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人中,那四人,乃是这“玉碎行动”能成功的,最有利的证据。
化学室的电台,在短促的“滴滴滴”声中,发送了一段摩斯密码——
报告“将军”,计划顺利。
你常常怨我不够聪颖,所以我便勤奋,待我勤奋多了,你又说我勤奋的根源,便是我的不聪颖。
是骄傲、虚荣、嫉妒和报复,支撑我走到今天,记忆是灵魂的书记员,而我的灵魂,在你的第一根教鞭落下来,告诉我应该怎样做一个人的时候,已经被别的鬼魂所吞没淹死,你若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又如何谈我是你的杰作?
我涉世不深,受不良教育毒害,还不得不在一片缄默之中尝试厘清我的问题。
我阅世不深,年纪又轻,总是根据自己所读的书本来推测别人,想象爱情。
I was young and ill-educated ,and i had to think out my problem ,in the utter silence.
在岸上,自己就如同一条落水狗似的抖擞了抖擞,背起背篓走了。一直走出很远,我还流连的回头看着,仿佛沟底的黄萝卜会像青蛙一样自己跳上岸来似的。
当年的马缨花灯下缝衣,章永磷夜读资本论,就如同童年的那些大雏菊,一朵朵开在我的心弯上,后来又被人毫不留情的拔去,可是山风吹散了窗纸上的松影,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我依然没能留住她。
我实在是太爱我的姊姊了,她杀人放火,她通奸卖 淫,都不会影响我对她的爱。有时候我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但只要一看到她的脸,爱的浪潮马上就把我淹没了。
如鲸向海,似鸟投林,如蚁巡巢,似蜂茹蜜。对于她,我的世界从此没有了星辰大海,因为在遇到你的那一刹,浩瀚众星,皆降为尘。这一个人,就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我们那时还可以抽空,从自己的祖国,走过寂寞的北方,向着遥远的南方奔驰,既无人来求告我们,更无人把我们干涉。
…………
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当我迈着轻捷的步子走到她的窗前,
透过绿纱窗帘,我看到她窈窕的身影,
和覆盖着柔情的披肩。
……
襟上留着你嬉游时双桨打起的荷香,
袖间是你欢乐的泪,慵困的口脂,
还有一枝月下锦葵花的影子,
是你合眼时偷偷映到胸前的,
而黄色的佛手柑从伸屈的指间,
放出古旧的淡味的香气;
红海棠在青苔的阶石的一角开着,
象静静滴下的秋天的眼泪;
鱼缸里玲珑吸水的假山石上,
翻着普洱草叶背的红色;
小庭前有茶漆色的小圈椅,
曾扶托过我昔年的手臂。
…………
“弟弟,我给你编一个竹蜻蜓好不好?”
“好啊好啊。”
“编一只竹蜻蜓,就需要一把狗尾巴草,弟弟你去摘好不好?”
“好好好。”
悬崖上的虞美人开的如火如荼,月光菊在葱绿的草地上探出头,还有一簇粉红的布谷鸟剪秋萝,全都是最浪漫的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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